《 主播带您听莒南》第十九期正文拿柜配资
不知从什么时间起,村子的东边就有一口井,井水常年不干。听爷爷说,这口井自他爷爷年代就已经有了。应该算是一口老井了吧。
在老井的南侧生长着两棵粗大健壮垂柳,相拥相视。一株树围约两人抱,树干自西向东斜躺着;一株略细,约一人抱,树干向西略微倾斜。树冠遮荫数百平方米,枝繁叶茂、摇曳多姿,柳条及叶片甚至触及到了地面。
不知是先有的老井,还是先栽的柳树,或是有了井就栽了树。爷爷说他也不知道这两棵柳树是什么时间栽的,他小时候这两棵柳树就已经很粗壮了。
自村子的西北方向,丘岭之间,水库底部,发源了一条小溪。小溪分支流经老井和垂柳的东边,向东南汇入主干,底部汇入沭河。小溪上面搭了一座简易的小石桥,东边是一块块菜园;石桥的周边,树冠的底部稀稀落落地放置了或高或矮、或大或小一些石块,地上零星的铺着规则不一的石板。
展开剩余76%这两棵垂柳树下、小石桥上,老井的周围,常常聚集了村里人好多人,无论是春秋还是夏季,尤其是夏季,来这里乘凉的人更多。或谈天说地,或家长里短,或下棋打扑克,或拉着二胡、唱着京腔,或敲着快板、说着评书……
炎炎的夏日,在农田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,浑身被汗水湿透了多少遍,带着一身的疲惫,纷纷来到柳树下乘凉。随手拿起一个水桶,提出一桶清凉的井水,洗涮一番,洗去一天的疲惫,心里满是惬意,带着些许的满足,坐在柳树下聊起了家常。
我最喜欢的是这两棵老柳树。喜欢在清明时节来这里折柳,插在自家大门口屋檐上;喜欢和伙伴们在柳树上玩耍,双手攥紧柳条,脚踏着柳枝,摇晃个不停;喜欢折柳枝做成的哨子,吹出长长的哨音;喜欢在夏夜乘凉时,坐在粗大的枝杆上,听柳树下大人们讲述“聊斋”“三国”“水浒”里的故事,听着有趣的歌谣。记得一天晚上,有人讲了“聊斋”里《画皮》的故事,说是有一个厉鬼,晚上用笔画成美女的模样,披在身体上,出来害了好多的人。我听完这个故事后,非常地害怕,当晚紧紧地拽着母亲的衣服回家,之后好多天晚上都不敢出门,也怕黑夜,以致有一段时间晚上独自一人不敢在家睡觉的。
“无令长相思,折断杨柳枝”。很小时我们本家的一户亲人,全家都要搬到东北居住。裹着小脚的奶奶拄着拐棍颤巍巍地走到柳树下,神情庄重地折了一段长长的柳枝,接着来到老井边,从井边虔诚地取出一小块泥土,小心翼翼地将泥土包好,装进一个小罐子里,连同柳枝一并让这户人家带着。在亲人们千叮咛万嘱咐中,在紧紧拥抱泪眼婆娑中,在送行的人群挥舞着双手,直至看不见的身影中,去了遥远的边塞……
“道傍有古井,久废无与汲”。如今,村子里早就建成了自来水塔,家家户户都吃上了自来水,在家随手拧开水龙头,自来水就哗哗地流淌着,人们再也不用到老井中挑水吃了,一块厚厚的青石板也将井口封闭了起来。
几十年过去了,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来了。井边的小溪早已断流,已找不到原来的模样;溪上的小石桥也早已不见了;两棵枝繁叶茂的垂柳在小溪断流后枯萎,消失在记忆中了;柳树下的石板、石块也没了踪影,连树下的小径也无迹可寻了。再也看不到在柳荫下、小桥上、石板上、石块上乘凉的人们;听不到他们讲述着醉人故事,唱着动听的歌谣了;没有了妇女们在柳树下捶衣声了;也没有了裹着小脚的奶奶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折柳了……
“此夜曲中闻折柳,何人不起故园情”。然而,留在我们心中的依然是那一泓碧绿的井水和绿荫如盖的柳树,它不但滋养了一代代村里人,也滋养了每一个离乡游子的心灵。
在莒南的广袤土地上,每一处角落都沉淀着岁月的记忆,胡顺广笔下的老井与柳树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。这口自祖辈就存在的老井,井水清冽甘甜,滋养了一方村民,周边的两棵垂柳更是见证了村庄的兴衰变迁。
曾经,老井旁热闹非凡,人们在此纳凉、谈天,孩子们在柳树上嬉戏。老井浇灌着菜园与庄稼,柳树承载着离乡人的乡愁。然而,随着时代发展,自来水普及,老井被封,小溪断流,柳树枯萎,曾经的热闹场景不复存在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记忆的消逝,老井与柳树早已成为莒南乡村文化的一部分,它们不仅是莒南人童年的乐园,更滋养着每一个离乡游子的心灵。这篇文章让我们重温往昔,唤起对故乡的眷恋,也提醒我们珍视这份独特的乡村记忆。
(文:胡顺广 朗诵:邹欣洋)拿柜配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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